蔡惠泉
从申城登机出发,11个小时后,抵达澳洲第一站墨尔本。
踏上赤道另一侧的异国他乡,一切倍感新鲜。这里是澳联邦的第一个建都之地,又是澳国第一次承办夏季奥运会的城市,尽管建国历史短暂,历史遗存宛在。女导游姓冉,四川人,她介绍说,行驶了上百年的四代有轨电车在这个城市并行不悖。顺着她的指向,叮叮当当开过来的第一代有轨电车里,司机在驾驶位置上恭恭敬敬地站着开车。苏劳山废金矿区,是19世纪初世界第二次淘金热留给后人又一个层面的淘金所在:老式锅炉用木柴供热,营运中的马车和马车站,旋转式木轮抽水机,矿井深处的仿真三维动态电影……简朴的历史遗存,成了大批国人和他国人撒钱的目的地。
大约来到墨尔本的游客没有不去参观库克船长的小屋的。根据我站在这一人文景点前的思考,发现澳洲大陆并把它收入英女王麾下的是一位叫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的船长。库克船长的小屋(故居)是英人占有这块面积略小于中国大陆的大洋洲国度的标志。海外扩张、殖民侵略,库克是一位代表性人物。当他比中国明代初期的郑和船队迟100多年登上这块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时,面对郁郁葱葱的澳国原始森林,就揣测到了地下蕴藏的宝藏,他回去向女王报告航海新发现。尔后,满载着一船地道的英吉利建筑材料,在这片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土地上,建造起一座屋顶飘扬着不列巅国旗的英式小屋。
英人把在本国监禁的大批囚犯源源不断地运送到这片土地上,进行经济和政治的开发,观念领先,知识领先,技术领先,手段(政策)领先的洋人和当地的土著人进行着各种交易,触角渗透到7,692,200平方公里岛国的每一个角落。
接待我们的华人男导游调侃道:中国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没有侵略扩张意识,假如郑和早库克100多年就在这里建造一间“郑和小屋”,那么,今天中国人什么时候想从北半球的本土到南半球的大洋洲附属国来兜一圈,只要登上飞机穿越赤道即可,而无须经受办护照、签证和进出关开包检查之类的尴尬和劳累了。另一方面,假如把2009年开始的中国海军远赴非洲索马里亚丁湾护航舰队,和500年前的郑和船队下西洋相比,也就可以知晓大明朝的综合国力了。
SUMMERLAND(撒木岛)海滩上观赏企鹅归巢,是在墨尔本观光的保留节目。夕阳西下,海风劲吹,数千名游客被安置在面向大海的山坡观景台上,男女老少,不同肤色,还有裹着大衣坐着轮椅的。海浪无情地冲击着沙滩,溅起层层白沫,上万只眼睛盯着海边,等待着澳洲野生小企鹅成群结队登岸回巢的奇特景致。
“来了,来了!在那边。”人群中发出唏嘘声。大约在石凳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以后,天渐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远远地看到了企鹅登岸。像鸭子一般大小的企鹅,黎明匆匆下海去觅食,经过一天的搏击风浪,傍晚要回家和家人团聚。踏着碎步,循着山路,行程数里,去寻找到自己的“窝”——钻进仅可容身的小土洞,把白天吃下却舍不得下咽的小鱼虾,吐出来喂食“亲人”。
能回巢的企鹅自然是幸运。弱肉强食,大海里也遵守这条自然法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们要结束当晚的观赏行程时,有一些企鹅还在漫山遍野地寻找自己的洞穴,也有一批立在洞穴门口凄凉地守望着,等待在大海里搏击了一天风浪后归来的自己的“另一半”。据说企鹅的一生择偶非常严谨,是从一而终的。一旦外出觅食的企鹅遭遇不测,在洞穴里守望的大小企鹅也将随之而去。
平生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方面接受教育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普罗文学家前苏联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企鹅们在颤抖,海燕却勇敢地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上搏击着风浪……亲眼目睹了澳洲野生企鹅的生存经历,不禁对这些摇摇摆摆小生灵肃然起敬了。
库克船长们的发展创新道路和企鹅的生存法则,是在澳洲的新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