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兵
妈妈、妈妈,
儿今天叫一声妈,
禁不住泪如雨下。
高墙内春秋几度,
妈妈呀,你墙外可盼,
泪水染白发。
想昨天,儿象脱缰的野马,
狂暴粗野、乱踢乱踏。
妈妈呀,儿跌入激流,
几番沉浮,不能自拔,
又恰似狂风暴雨,
摧折了未放的花。
二十多年前的一本电影《少年犯》,感动了不知多少人。这部影片将笔触由“文革”的心灵痛史引入现实中的“动乱”后遗症,是一种反思和寻根的延续,企图以一种温情主义的母性来规劝和疗救“文革”后失足少年的灵魂,为人们营造一个在历史的陷阱中进行自我救赎的道德乌托邦。在影片上映不久后即有媒体报道称,曾主演这部影片的几个获释少年犯,又因再度犯罪而重归牢狱生涯,似是主人公对故事情节一种颠覆性的续写,又像是现实对编导叙事动机的反讽。时隔二十多年,青少年犯罪依然是值得我们关注和深思的社会问题,我们民进江干支部的会员们对祖国的未来更是有着殷切的希望和拳拳的爱心,尤其是在成长的道路上遭遇挫折的孩子们一直牵动着我们的心。
未成年犯管教所,对一般人来说,多少带有一点神秘感。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些原本不识愁滋味的花季少年身陷囹圄,赔上青春与前程?
印象中的少年犯是态度冷漠、眼神凌厉的,可是当我们步入未管所的大门,首先看到的却是在篮球场上生龙活虎的一群少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清秀、略显稚嫩的面孔。要不是几米外的高墙电网在提醒这是监狱,会很容易地认为这些孩子是儿子学校的同学们。而正是这些面带纯真的孩子,却犯下了法理难容的过失,他们中有杀人、抢劫、强奸等重犯。
在未管所的方科长的介绍下,我们对这个神秘的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浙江省未成年犯管教所重建于1981年10月,是浙江省唯一对年满14周岁、不满18周岁的男性未成年犯执行刑罚的专门机关。针对不同年龄层次的罪犯制定不同的“5+1+
一位才十五岁的未成年犯与我们进行了座谈,他来自贵州六盘水,九岁随打工的父母到绍兴钱清,因犯抢劫罪被送到这里。从小学开始他就没好好地读过书,几乎是文盲。看着坐在面前本应是青春绽放的花季少年,还是有点吃惊,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孱弱书生,很难和敢去棋牌室抢劫的坏小子联系起来。他反复跟我们说,出去以后要重新读书。只是我们多少还有点担心,到了社会,这样的孩子是否能够静心地到学校去读书。在管教所里面,大家都是平等的,出去就是“异类”了,同学、老师能不能容得下犯过错的孩子?他又能跟得上学校的教学进度吗?我告诉他,我小孩和他一样大,但今后的道路却可能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间。我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孩子的眼圈红了……
在对未成年人犯罪这样一个话题进行探讨时,除了异常沉重,我们更多的是忧虑。
目前未成年人犯罪数量逐年上升,而且呈年龄低龄化、人员团伙化、性质恶劣化、类型多样化的趋势。从地域看,外省籍未成年人犯罪占三分之二以上,在未管所服刑的杭州老城区户籍少年只有四名。我们看到引起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法制教育的缺失、社会教育的不足都是造成未成年人犯罪频发的原因。但剖析未成年人的犯罪,我们不难发现,家庭问题,尤其是家庭教育存在的缺陷是造成这种局面的重要原因。父母在保护子女健康成长中的责任主要体现在抚养、管理、教育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任何一项欠缺都容易引发子女违法犯罪。
通过这次实地的走访,我们民进江干联合支部的会员们感到肩头的责任更重了,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与未管所携手,继续关注未成年犯这一特殊群体,对未成年犯教育体系、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犯罪等问题深入研究,用我们爱的阳光给他们带去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