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促进会浙江省委员会
进入大字体模式
退出大字体模式
当前位置:
首页 历史资料
须藤五百三与鲁迅之死

盛海耕

今年是鲁迅先生诞生130周年,按理说,我应该多想想他的伟大与永生,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常常想到他的死。想到他的死,我总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鲁迅是怎么死的?一般人都会说,鲁迅是生肺病死的。鲁迅的死当然与肺病分不开,但鲁迅决非仅仅死于肺病,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我认为,鲁迅之死,有五大原因:

1. 衰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但鲁迅逝世才56岁,算不得怎样“老”。

2. 政治迫害。段祺瑞政府和国民党政府的通缉,使鲁迅的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大不利于健康。

3. 革命阵营内部和社会上各种人对鲁迅的不理解、不尊重、不友好,排斥、谩骂、围攻,使鲁迅的精神长期处于压抑乃至悲愤状态。郭沫若、成仿吾、“四条汉子”、徐懋庸、陈西滢、高长虹……,在减低鲁迅寿命上起过大小不等的作用。

4. 积劳成疾。积劳与成疾,恶性循环。对祖国和人民的深沉的爱,使鲁迅过于执着于目前的战斗而怠慢了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重伤不下火线”的地步。

5. 日本医生须藤五百三在诊断和治疗上的严重错误。

前四个原因,人们谈得很多了,这里不多谈。第五个原因,人们谈得很少。不是没有人想谈,而是不能谈、不敢谈,好像一谈就会不利于“中日邦交”。日本人也常常神经过敏,好像一谈这个问题,就是要找他们算账似的。其实,这是个历史问题,学术问题。日军侵华,中国人死伤到底多少?(通行的数字是约3500万),财产损失到底多少?(通行的数字是近6000亿)。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讨论?!讨论了就会有碍中日关系正常化吗?!简直是笑话,是软骨病的遮丑布,是强盗逻辑。更何况,此刻我们讨论的只是一个日本医生和鲁迅的医患关系。本文就讨论这个问题:须藤五百三在鲁迅之死的问题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海婴·须藤·秋石

问题是周海婴先生在他那本《鲁迅与我七十年》(20019月,南海出版公司印行)里提出来的。在《父亲的死》一章中,海婴说,他的母亲许广平、叔叔周建人,生前“不止一次”向他谈起对鲁迅死因的怀疑,“叔叔甚至在病重之际,还难以释怀”。随着年纪的增大,海婴自己对父亲死因也有一些疑问。——这些怀疑和疑问指向一个替鲁迅治病的、名叫“须藤五百三”的日本医生。

须藤五百三,1876年生于日本冈山县,比鲁迅大5岁。做过十几年军医,日军侵华前就到上海开业,“二战”结束后回日本继续行医,1959年病死。

作为鲁迅的儿子,海婴提出这个他和他的母亲、叔叔都极为关切的问题,乃人之常情,丝毫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何况,鲁迅是我中华民族的“民族魂”,他的死因若有疑问,中国人都应该关心。海婴提出这个问题,何错之有?!

但是,有个名叫“秋石”的中国人,却跳将出来,拍着胸脯为须藤五百三打包票。他在2002917日的《文艺报》上发表长文《爱护鲁迅是我们共同的道义——质疑<鲁迅与我七十年>》。《文艺报》也非常慷慨大方,给秋石提供了整整一个版面的篇幅,可见在编者眼里,这篇文章是何等重要。

其实,这是一篇义理、考据、辞章都站不住脚,观点大成问题、句子不通、文风十分霸道的文章。——我与秋石素不相识,绝无个人恩怨,但在事关我所敬爱的鲁迅先生的问题上,我不能不摆明我的观点。

读了秋石的文章,我用两个半月的时间,也写了一篇长文,于2002123日写毕,题为《鲁迅死因“十分明了”吗?——秋石<道义>质疑》,投寄上海《文学报》。是寄给该报一位常常报道关于鲁迅的新闻的陆姓女记者的。结果石沉大海,音信杳然。过了两个月,我又写信给陆姓女记者,询问拙稿处理情况,也不理不睬,渺无回音。也不退稿,连我随稿附去的供退稿用的邮票也不退回。据说,像我这样写了文章与秋石商榷、但文章根本无法发表的人,全国各地所在多有。(当然并非都投给《文学报》。)“百家争鸣”又一次变成了“一家独鸣”。

秋石《道义》说:“鲁迅因肺结核晚期又不同意外出休养疗病,于19361019日逝世。应当说,有关鲁迅的死因是十分明了的,也是一个没有争议的问题。”

事实真是这样吗?不!事实完全不是如此。秋石完全是在昧着良心说瞎话。

首先,鲁迅死因并非

“没有什么争议”

19491019,《人民日报》发表周建人文章:《鲁迅的病疑被须藤医生所误》。

1984223,上海《解放日报》刊登该报记者许菊芬的报道:《鲁迅先生不是直接死于肺结核病》。

198455,《南京日报》发表纪维周的文章:《揭开鲁迅死因之谜》。

20019月上海《文学报》月末版(总第1244期)刊登该报记者陆梅的报道:《有肯定有存疑众说纷纭——周海婴回忆录引发争议》。鲁迅死因即为“争议”的重要内容之一。

2002328,上海《文学报》再次刊登该报记者陆梅的报道:《鲁迅研究专家周正章、王锡荣分别撰文认为——鲁迅死于医生误诊——究竟误诊至何程度、有无主观上的延误,专家意见不一》。

即此数例就可看出:“鲁迅死因”颇有争议,而不是“没有争议”。以上文章都发表于秋石文章之前,而且都刊载于一些著名报纸,秋石是完全能够看到的。他怎么可以公开撒谎,说什么“鲁迅的死因……没有争议”呢?!

其次,鲁迅死因远非

“十分明了”

秋石说,“鲁迅因肺结核晚期又不同意外出休养疗病”,所以死了。

就这么简单?

1984222,上海鲁迅纪念馆和上海市第一结核病防治院联合举办“鲁迅先生X光片读片会”,邀请上海市23位肺科、放射科著名专家读片,结论是:“鲁迅先生患两侧慢性开放性肺结核,右侧结核性胸膜炎,病情中等程度,因此,肺结核病不是直接造成鲁迅先生死亡的原因。……鲁迅先生还患有慢性支气管炎与肺气肿,由此形成肺大疱。……鲁迅先生的直接致死原因,是左侧肺大疱破裂,使气体进入胸膜腔引起自发性气胸,压迫肺和心脏而引起死亡。”

这是迄今为止最权威的关于鲁迅直接死因的结论。读片会222日举行,上海《解放日报》23日就报道了。号称“爱护鲁迅”的秋石和当时的《文艺报》编者,怎么连如此重大的关于鲁迅的新闻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这不是有恃无恐地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人面前蔑视科学、蛮不讲理吗?!

鲁迅既然患有肺结核、结核性胸膜炎、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那么,他平时是怎么求医问药的呢?这就要说到须藤五百三给鲁迅看病的种种疑团,从这些疑团,又可看见秋石为须藤大打包票是何等荒谬。

须藤为鲁迅治病,始于1934417日,终于19361019日,近两年半时间。美国肺科专家邓医生给鲁迅看过一次病,时间是1936531日。海婴在《七十年》里,把从邓医生来家诊病到鲁迅逝世的时间——四个月零十九天——误记为“恰好半年”,秋石在指出这个错误的同时,挖苦道:“海婴先生在成书之时,难道连翻一下父亲书信日记的工夫也没有?”然而,秋石在批评和讥讽海婴的同时,也犯了同样性质的错误。他把须藤为鲁迅治病的时间弄错了。他说:“从1932年‘一·二八’前到鲁迅逝世,须藤医生竟然要用5年左右的时间来实施这个慢性谋害计划?”他把两年半弄成了五年。秋石在鲁迅日记和书信上所花的工夫,是不是也少了一点?!

不过,弄错时间还是小事。秋石那个(莫非)“须藤医生竟然要用5年左右时间来实施这个慢性谋害计划”的反问,性质更坏。他难道不明白,假定鲁迅真的为日本邪恶势力指使的人所谋害,邪恶势力难道会让凶手一下子就结束鲁迅的生命?他们难道不知道那样做未免太拙劣、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卑劣和罪行,因而将承担国际舆论的巨大压力?他们难道不知道鲁迅的分量,不知道谋害这么一位民族伟人决不可莽撞从事?他们杀中国老百姓就不会小心谨慎地用水磨工夫了,不是一杀就是30万么?不是公开进行杀人比赛么?按秋石的想法,日本邪恶势力如果真的要谋害鲁迅,用须藤行医之法,未免过于拖泥带水,何不干脆一点来个三下五除二。秋石未免过于心急了。

给鲁迅治病的须藤,须藤给鲁迅治病,到底有哪些可疑之处?

可疑之一:须藤其人

据周建人讲,须藤是日本在乡军人团体“乌龙会”的副会长,这个团体的“性质是侵略中国的”。

这个问题,上海鲁迅博物馆馆长、著名鲁迅研究家王锡荣先生在《鲁迅生平疑案》一书(2002年,上海辞书出版社)《鲁迅死因之谜》一文中认为:“毕竟政见与治病是两回事。……即使主张侵略的,也不等于要把病人害死。”先生是位立论严谨的学者,他这个见解自然不无道理,但是,这只是问题的一面。问题的另一面是:毕竟政见与治病是不能绝然分开的。我国“文革”中,许多受迫害者进医院求医,就大受冷遇。有些医务人员是不敢为病人认真治病,另有一些医务人员则是不愿为病人认真治病:当时的“政治”扭曲了这些人的医德。难道须藤就那么高贵、高明,在日中关系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能丝毫不为所动,始终本着“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为鲁迅治病?人是有感情的,其中就包括民族感情。何况当时是军国主义思潮弥漫整个日本的年代!当然,须藤也有可能“出淤泥而不染”,像鲁迅所敬爱的藤野先生那样,对中国人十分友好,不会加害于鲁迅,但从他给鲁迅治病的种种表现,他与藤野的距离,恐怕不止十万八千里。

可疑之二:

倒填病历、伪造病历

倒填病历。

鲁迅逝世当天,须藤应鲁迅治丧委员会的要求,写了一份医疗报告《鲁迅先生病状经过》。他给鲁迅治病两年半,这份报告却只写了193632日到1019日这半年多一点时间的鲁迅“病状”,且有具体日子的仅27天。而仅这27天的“病状”,与鲁迅日记对不上号的地方就很多。“须藤写的病历肯定是倒填的。”(王锡荣语)须藤倒填鲁迅病历,已成鲁迅研究界的共识。这件事,至少说明须藤给鲁迅治病很不认真,很不负责。

伪造病历。

“倒填”不等于“伪造”。“如按事实填,就不能说是伪造,故意不按事实填写,才是伪造。”(王锡荣语)

对照须藤《病状》和鲁迅《日记》,至少19363192829这三天的病历,是确凿无误的伪造。

19日。须藤写道:“发热较高,系‘消耗性热型’,病者声称右胸下部较痛,于是作突刺试验,得微黄色透明液,检查喀痰有结核菌阴性,弹力纤维甚多。”

而鲁迅记载:“昙。上午得楼炜春信。得王冶秋信。得三弟信。下午张因来。”

鲁迅记日记是很详尽的,收到谁的信、谁曾来访、谁送海婴一盒玩具、甚至和谁一起去哪个电影院看什么电影,都有记载,难道须藤出诊来家、做“突刺试验”、并抽得“微黄色透明液”这样要紧的事,鲁迅倒会忘记记载?!

28日。须藤写道:“第一次行穿刺术采取胸液,约得三零零公分。”

而鲁迅记载:“昙。上午得增君信,午后复。寄吴朗西信。下午得唐弢信。得孟十还信。萧军及悄吟来。得《漱石全集》(十三)一本,一元七角。晚蕴如携蕖官来。三弟来。夜小峰夫人来并交小峰信及版税泉二百,付印证四千。邀萧军、悄吟、蕴如、蕖官、三弟及广平携海婴同往丽都影戏院观《绝岛沈珠记》下集。”——记得何等详备,但接受“第一次穿刺术采取胸液”这样的大事,鲁迅倒“忽略不记”了,岂非咄咄怪事!

29日。须藤写道:“咳嗽频发,而咳痰甚少,热度仍为‘消耗性’,渐次升降,而于三十七度六分乃至三十六度四分左右为多,一时进以滋养食物后,保持安静,经过良好,遂停止用药。”

而鲁迅记载:“星期。昙。无事。”

鲁迅记日记,可谓事无巨细,尽收笔底。须藤来家,又是给他量体温,又是给他添营养,鲁迅却毫无记忆,不着一字。这不又是天大的怪事?!

以上三天的鲁迅病历,显然是须藤伪造。这,关心鲁迅死因的人已经比较注意。

我仔细对照《鲁迅日记》和《鲁迅书信》,发现另有两天,也是须藤伪造病历的确凿证据。这,人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

其一,193669日。

鲁迅在1936630日下午写的《日记》里,这样记载他自65日至630日的健康情形:“自此以后,日渐委顿,终至艰于起坐,遂不复记。其间一时颇虞奄忽,但竟渐愈,稍能坐立诵读,至今则可略作数十字矣。但日记是否以明日始,则近颇懒散,未能定也。”

6563025天里,鲁迅已经病重到连“起坐”都很艰难的地步,日记也记不动了。有些日子竟“颇虞奄忽”,很有点担心自己要死了。后来居然渐渐好起来,能看点书。但即便最好的情况,也只不过一次能写“数十字”,再多写就力不能支。

69,正是鲁迅“日渐委顿……艰于起坐……颇虞奄忽”的日子里的一天。须藤《病状》却写道:(鲁迅)“热度平温,食欲振奋,睡眠良好,元气充足。”这哪里是鲁迅的“病状”,这分明是奥林匹克运动会上那些体育健儿的身体状况的写照!货真价实的伪造。

其二,193692日。

9月,除2729两天,其他28天鲁迅日记天天记着须藤“来诊”或“注射”,可见鲁迅健康状况相当不好。

但须藤《病状》却写着:“92日。因过劳,稍有寒热,食欲大振,达平生最高量,精神良好,活气增加,常往观电影,并作轻松之散步。”稍有寒热,胃口即差,怎么可能“食欲大振”呢?伪造已达可笑的地步。

须藤《病状》严重失实,不仅倒填,而且伪造。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疑之三:诊断与用药

的严重错误

首先,须藤没有诊断出或者隐瞒了鲁迅的主要病情。须藤《病状》开列了鲁迅的一大堆病症:胃扩张、肠弛缓、肺结核、右胸湿性肋膜炎、支气管性喘息、心脏性喘息、气胸。眉毛胡子一把抓。这不是医术平庸,就是隐瞒主要病症。而美国邓医生检查了一次,就得出了“实在是极为准确”的“诊断”(鲁迅语)。鲁迅患的是三大病症:肺结核,胸膜炎,气胸。1984222日上海23位专家的读片(1936615日拍的X光片)结论,告示着须藤不是庸医就是凶医。

关于肺结核。鲁迅日记193681日载,是日鲁迅前往须藤医院就诊,须藤说:“肺已可矣。”827鲁迅致茅盾信中又说:“我的病也时好时坏。……医诊断为肺无害。”这怎么理解?肺病纠缠鲁迅一生,虽是中等程度,毕竟是鲁迅致死原因之一,怎么能说“肺已可矣”?!

关于胸膜炎。1936531日,美国邓医生明确指出鲁迅胸腔肋膜间有积液,须抽去。抽去积液,热度就会退下去,胃口就会好起来,病情就会好转。须藤开始不承认有积液,后来又说有积液,但直到87日才抽取大约200公分。这是鲁迅日记记载的唯一一次抽取肋膜间积水。须藤这样做,意欲何为?

关于气胸。明知鲁迅已患气胸,病情危急,须藤却只给鲁迅打强心针,吸氧气。王锡荣先生问得好:“打的到底是什么针?”

须藤给鲁迅治病两年半,疗效很差,鲁迅病情反复无常,但须藤从来没有“会诊”的建议。即便病危时(须藤18日已觉察到鲁迅“气胸”),也不提会诊,不建议家属送医院。甚至来一会儿就顾自己走了。许广平问他病人的预后情况,他只扔下一句模棱两可、暗藏玄机的话:“过了今天就好了。”

关于送医院治病,王锡荣先生说:“我们也不能忘记,鲁迅至死都是一个国民党当局的通缉犯”。但是,鲁迅住在家里,不是更便于“通缉”吗?!

其次,须藤用药可疑,至少有严重错误。他给鲁迅用“激素类药物”。据医家讲,激素类药物能让病人暂时舒服一点,实质上只能加重病情。再说,TakamolPeetolCerase,正如王锡荣先生所问,到底是什么药?

以上种种说明,“鲁迅死因”远非“十分明了”。秋石所下的结论——鲁迅死因“十分明了”——是极其武断的,秋石想证明须藤与鲁迅之死毫无干系,是徒劳的。

秋石为须藤的辩护,可谓无微不至。鲁迅193595日写的《死》这篇文章(刊载于920日出版的《中流》)里面,有这样几句话:“他至少已经给了我两三回的警告,不过我仍然不以为意,也没有转告别人。”“他”指须藤。秋石以为抓到了什么救命宝贝,说,你看,鲁迅不是已经亲自给须藤“摘除”了“冤狱”了吗?

且不说“冤狱”一词不符事实,“摘除冤狱”又有语病,单说“警告”,也不能减轻须藤“可疑”的分量。因为,关键在于:是怎样的“警告”。如果只说些“你病得不轻呀”,“你不要掉以轻心呀”,那是没有什么用的,说得多了,甚至会起麻痹作用。必须是邓医生那样的切实的、严重的警告(如果不立即采取抽取胸腔积液等医疗措施,半年之内一定死掉),才是真正的救死扶伤的警告。鲁迅都快要死了,须藤却说“肺已可矣”,这就是须藤的“警告”。须藤何冤之有?!

那么,须藤五百三在鲁迅之死上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认为:

1. 说须藤有意谋害鲁迅,缺乏足够的证据。所以,不能轻易下这个结论。

2. 说须藤与鲁迅之死毫无干系,须藤为鲁迅治病是尽心、尽职、尽力的,这更是无视事实、吃里扒外的欺人之谈。

3. 须藤五百三在鲁迅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上有严重错误。隐瞒病情,拖延治疗,错用药物,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他是庸医,还是凶医?那种可能性更大?这可能要成为千古谜团了。但即便是谜团,也应该让世人、尤其是中国人知道。

编辑: 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