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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浙西山区到联合国总部--记民进会员、衢州学院副教授伍树扬

    从山乡到西子湖畔

    伍树扬出生在离江山县城还有二十多公里的小山村。在“全盘苏化”年代,他对英语却情有独钟,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1963年高考时,三个志愿都填了“杭州大学外语系英语专业”。虽然高考成绩特别优秀,却因“家庭关系复杂”而迟至开学前3天才收到杭州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成为全省五十名英语专业学生之一,是衢州地区五县联考中唯一被外语系录取的学生。

    离开了祖辈世代居住、劳作的贫穷山村,来到繁华的西子湖畔,他身上仅带着亲朋们凑起来的三十元钱,而且此后年年“倒挂”(倒欠生产队),家里再也无力供养,教科书也买不起,是用旧帐本抄笔记而艰辛学习的。在大学读书期间,1926年版的Stories From the Arabian Nights是他唯一自己掏钱买的课外书。图书馆里像《月亮钻石》之类的英语读物,他在大一、大二时就已基本读完,并有读书笔记。1964年夏军训时,他因用床单遮着手电筒光读英语书而被批判(因为在军训、社教中,上头明令禁止带英语书)。在新昌县“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因劳累过度而吐血,仍坚持工作。回到杭州大学后,他就被检查出极严重的结核病,班里的同学“冲”到系办公室,要求不要将他休学回到贫困的山村。文革大串联开始后,全班学生打破派系隔阂,自发放弃免费的“全国旅游”机会,轮流为不能起身、只能整天躺在病床上的伍树扬送饭、洗衣。1967年春,在反“二月逆流”的紧张而暴力的时候,班里同学设法将他送到疗养院,他才能在1968年夏与同学一起毕业分配并参加工作。

 

    女儿是父亲的骄傲

    分配到常山县任教后,伍老师因听英语广播而被人“揭发”,受到工宣队的点名批判;1982年在黄山为“老外”当口译,又被县委“立案调查”。伍老师被判决离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但伍老师对英语教学的情怀始终不变。为给世人树立一个“英语不难学”的典范,他在女儿出世前就为她选定了一个“洋名”——海伦,并且从她一出世就只用英语与她交谈,而不管周围的群众、师生怎么说他“放洋屁”。在她开口说话前,伍老师采用一些最简单的词语、自编顺口溜,如:Come to me;Don?蒺t cry;Sing a song;one,two,three,four,Helen dance a disco;Wind please blow,make it cooler for my daughter to swallow(风儿吹吹,把饭吹凉,让我女儿多吃饭)。在伍海伦二十二个半月大时,早上起床突然开口讲了一句“Sit down,Dad”,这是她平生第一句英语。此后,她就能主动学、说、创造词、句。例如当她学会“teacher;worker;farmer”后,有一天他用自行车带她上街,她爬上车时就说:“I?蒺m climbing up the bike;I?蒺m a climber.”他们在学校操场上追逐玩时,她就说:“I?蒺m fighting you;I?蒺m a fighter.”时至今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街上,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们父女一直用英语交谈。英语是伍海伦的母语,而汉语的“米饭”、“桌子”是在她进幼儿园后才学会的。

    伍海伦七岁开始学写英语日记,八岁开始与纽约一小学班级学生通信——先是父亲写草稿,海伦抄写,后来就会自己写了。伍老师为了培养女儿的口语、会话、交际能力,每年寒暑假都要带女儿去浙师大、杭州、上海等地与老外交朋友,使她不仅学到地道的英语,更增加了世界见闻,锻炼了口才,结交了世界各大洲的二十多位朋友。老外们给她寄来万件小人书、图、报、刊、录音带、录像带,大大激发了她学习英语的兴趣。1992年英国《全国英语教学协会》就发来邀请函,请他们父女俩参加在伯明翰召开的“双语教学研讨会”。1998年10月在绍兴召开的“浙江省中学生初中组英语口语竞赛”中伍海伦获第一名,并代表浙江省参加1999年2月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中学生英语口语竞赛”,获初中组特等奖。2003年高考中,伍海伦又以英语142分,文科总分657分的成绩获市文科状元,省第三名,被北京大学录取。在大一时,她又被美国斯坦福大学选中,作为《中美学生论坛》中方12名代表之一。海伦的成功验证了伍老师在无任何参考书、资料的情况下首创的“从婴幼儿开始教学英语”之路的成功,验证了在我国也可以“以英语为母语”。伍树杨在女儿身上体验了父爱与信念的力量。

 

    英语——通向联合国总部的阶梯

    伍树扬1982年就在《英语辅导》上刊登了《“看”在英语中的表达法》,2000年第一期《英语学习》上又发表了“英语词汇用法创新面面观”等数十篇文章。1986年,伍树扬被抽调参与创办衢州建市以来的首个大专英语班,任教过精读、听力、会话、泛读、英美概况、中学英语教学法等大专课程。在1996年浙江省《三合一》泛读统一考试中,伍老师任教的一百余名学生的平均成绩比省平均成绩高出23分之多。尽管他在教学、科研诸方面都有突出成就,却从来不去争一官半职和“先进”、“代表”称号。

    1993年纽约一小学向伍老师父女发来邀请函和《经济担保书》等,请他们前住该校讲学,因种种原因而未成行。2004年,伍老师又收到美国特纳西玛丽维尔市立高中的邀请,独自一人前往美国讲学,成为该校历史上第一个受邀讲学的中国教师。回国后,他在《衢州教育》上发表了“赴美讲学见闻”。2006年,伍老师在纽约的老朋友又“为实现13年前的梦想”而再次邀请他访美,时间长达42天。在美国朋友们的安排、陪同下,伍老师先后访问了旧金山市、斯坦福大学、硅谷、波士顿市、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4月22日伍树杨来到纽约,4月25日,他终于走进了联合国总部,在二楼安理会代表们的座位上“享受”了一下,在四楼旁听了联合国“经贸合作会议”,包括会议结束后中国翻译们整理会议记录的过程。2006年4月24日,伍树扬还应Levittown Public Schools莱维顿公立高中历史课之邀,为学生们讲课。他介绍了中国漫长的历史、现代教育体制、高考等,并回答了学生们提出的各种有关社会、生活、教育的问题(美国中学九年级上亚洲历史课,十年级上欧洲、非洲历史,十一、十二年级不上历史课)。

    在斯坦福大学,伍老师与“东亚研究中心”的教授们交流了有关汉语学习的情况;在哈佛大学,伍老师在哈佛雕像前留影,《钱江晚报》于2006年6月2日刊登了“衢州父女留影哈佛”的照片和文章。

    伍树扬从浙西山区走出来,终于在花甲之年后到了联合国总部,并有幸访问世界顶尖高校,更两次到美国中学讲课,他的成功之路靠的是英语,是对英语学习、教育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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