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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金鱼的故乡

俞为洁

 

    金鱼是最受人们喜爱的观赏鱼之一,中国是金鱼的故乡,先民们通过不断的人工选育,最后从鲫鱼中培育出了金鱼。

    许多鱼种,都会出现红色、黄色或杂色等基因突变现象,但这种突变基因大多无法持续、稳定地遗传下去,因此自然界中这些基因突变的鱼永远只是偶尔一现,无法繁衍出一个稳定的品种群。相对来说,鲫鱼的红黄色突变基因比较强,因此现在的金鱼最初都是从具有红黄色突变基因的鲫鱼培育而来。明人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已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金鱼有鲤、鲫、鳅、■数种,鳅、■尤难得,独金鲫耐久,前古罕知。自宋始有畜者,今则处处人家养玩矣。”

    因为红黄色象征着富贵和吉祥,而且具有红黄色基因变异的野生鱼非常稀有,所以备受人们的喜爱,奉为神物,不敢食用,捉到以后,多单独投入一池饲养。宋代梅尧臣的《金鱼池诗》就提到了这种情况,“谁得陶朱术,修治一水宽,皇恩浃鱼鳖,不复敢垂竿。”池中金鱼一多,同基因者相交,这种变异基因就逐渐稳定下来,发展成独立的一类——金鱼。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浙江的杭州和嘉兴(古称秀水),就是中国最早饲养和培育金鱼的地方。《浙江通志》曰:“秀水县月波楼下为金鱼池,唐刺吏丁延赞得金鲫鱼于此,后为放生池。”杭州则有两个点,一为钱塘江边的六和塔,一为南屏山下的兴教寺。清·赵翼《陔余丛考》“金鱼”条曰:“戴埴《鼠璞》云:东坡读苏子美(即北宋诗人苏舜钦)六和塔诗,沿桥待金鲫,竟日独迟留。初不解此语。及倅杭州,乃知寺后池中有此鱼如金色。是此鱼始于钱塘,惟六和塔有之。”苏东坡在元祐四年(1089年)出任杭州知州时,又为南屏山的金鲫鱼写下了美丽的诗句,“我识南屏金鲫鱼,重来附槛散斋余。”宋朝和尚惠洪,在《冷斋夜话》中为苏东坡的这两句诗作了一个注解:“西湖南屏山兴教寺,有鲫十余尾,金色,道人斋余,争侍槛投饼饵为戏,东坡习西湖久,故寓于诗词。”

    南宋皇帝赵构沉迷于动物畜养,他在杭州的德寿宫中就建有金鱼池。上行下效,宫廷贵族以及士大夫、僧侣等相继建池养鱼,由此养金鱼就成了社会风尚。清·赵翼《陔余丛考》“金鱼”条曰:宋室“南渡后,王公贵人园池相望,豢养之法出焉。又岳珂《桯史》云:都中有豢鱼者能变鱼,以金鲫为上,鲤次之。贵游多凿石为池养之,饲以小红虫,初白如银,顶渐黄,久而金矣。又别有雪质,而黑章的■若漆曰玳瑁者,尤可观。据此二说,则金鱼在北宋时尚少,只六和塔寺有之,南渡后始盛,今则遍天下矣。” 到明代末期,金鱼的饲养和培育技术已非常发达,室外的池养逐渐转为室内的缸养和盆养,新的变异品种不断涌现,金鱼开始成为供人玩赏的室内陈设。

    谁都感叹杭州自然风光的秀美,但很少有人意识到杭州也是一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包括杭州人本身,对杭州的文脉大都也是模糊不清的。文化中相对重视的又是文学和艺术,科技除南宋官窑等少数几个景点有所体现外,几乎是一片空白。金鱼的培育是中国古代重大的科技成果,并影响了全世界,世界其他地方的金鱼都是由中国传去的,达尔文、李约瑟等科学大师对此都有极高的评价。然目前杭州的两个观鱼点——玉泉和花港,所饲养的都是红鲤鱼(红鲤鱼只有体色的变异,形体结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观赏价值远不如由鲫鱼培育而成的金鱼),而没有体现出最早在杭州饲养和培育、最有中国特色、变异最丰富、最具观赏价值的金鱼。因此,我们希望在建设人文杭州的大背景下,是否能在最早饲养和培育金鱼的六和塔等地恢复金鱼的饲养,立碑铭史,以宣传和弘扬杭州历史上的这一重大科技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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